米莱迪说到这里停住不说了,唇上掠过一丝苦笑。
“最后,”费尔顿说,“最后怎么了?”
“最后,迫害我的人眼看没法制服我,就决意让我丧失反抗的能力:一天夜里,我喝的水里给掺了一种强效的麻醉剂;我刚吃完饭,就觉得一阵异样的眩晕,渐渐地变得迷迷糊糊起来。尽管我还没有起疑心,但是一种隐隐约约的害怕攫住了我,我挣扎着想摆脱这种昏昏沉沉的状态;我站起来,想跑到窗口去呼救,可是我迈不开腿;仿佛整个天花板在冲着我压下来,要砸在我的头上;我伸出胳臂,想开口说话,可是只发出一些含混不清的声音;我浑身起了一种无法抵制的麻痹的感觉,觉得自己就要摔倒,于是就扶住一把椅子,但不久我的无力的手臂就支持不住了,先是一条腿跪了下去,然后另一条腿也跪了下去;我想喊叫,但舌头像是僵住了;天主想必是既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的声音了,我滑倒在地板上,被如死一般的睡意征服了。
“我睡着以后出了什么事,前后过去了多长时间,我一点儿都不记得;我只记得一件事,就是我醒来时睡在一个圆形房间里,四周的家具非常豪华,日光从屋顶上的一个窗洞射进屋来。但四壁看不见一扇进出的房门:简直就像一间精致的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