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这必须停下来说清楚,我不是想在本书里阐述闻名的吠檀多哲学体系的实质。我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即便有,这也不是阐述吠檀多哲学的地方。我们的交谈时间很长,拉里告诉我的比我感到能写出来的要多得多,毕竟这是一部小说,不宜如数列出。我关心的是拉里。我觉得得提一下拉里的思想状况及其导致的古怪行为,不然的话,他以后的行为就不好理解,而且不久后我还要让读者熟知这些事情。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我根本不会提及这样一个错综复杂的主题。他的声音和蔼可亲,连最随便的一句话都带有说服力;他的表情随着他的思想在不停地变化,从严肃到轻快,从沉思到嬉戏,就像钢琴在许多小提琴气势磅礴地奏起一个协奏曲的几个主题时发出的涟漪一样;但使我烦恼的是,我不能用我的语言把所有这些表达出来。尽管他谈到严肃的事情,话说得也相当自然,口气和交谈一样,也许有点羞怯,但毫不勉强,就像在谈天气或庄稼一样。如果我使读者感到他在说教的话,那是我的过失。他的谦虚和他的诚恳是显而易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