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想边缓慢前行,接着又想,可能比尔已经把他抛弃了。整整两天,男人颗粒未进,快要饿死了,这使他更加恐惧。途中,他时不时地停住脚步,吃些野果子,但这些大多是苦味的籽粒。饥饿感无时无刻不在增强。
太阳已经下山了。突然,一块突出的大石头把他绊倒。他一动不动地躺着,很久没有起来。后来,他取下背包,挣扎着坐起来。天空还有些亮光,借着暗淡的暮色,他去采些青苔。当他采了一大堆后,便生火烧了一小壶水。
他打开背包,开始数火柴,还有67支。他仔仔细细地数了三遍,然后分三个小包,用油纸包好,一包放在他的空烟袋里,另一包塞进帽子里,第三包则放进贴胸的衬衣口里。他怕万一再掉进水了,所有的都弄湿就不能用了。
他烘干鞋袜。湿的鹿皮靴都破成碎块了。袜子也磨出了好几个洞,脚踝肿得跟膝盖一样大。他从毯子上撕下一块布条,紧紧地绑住脚踝,又撕下几条缠在脚上做靴衬。他浑身冰冷,担心不已,看样子要下雪和霜冻了。水煮开后,他喝了些,又把手表上好发条,便钻进毯子里,沉沉地睡过去了。
醒来时已六点钟了,他仰面躺着,凝视着灰沉沉的天空,感到异常饥饿。他撑着手肘翻了翻身,听到一阵强烈的鼻息声并看到一只大鹿正惊奇地盯着他。这家伙离他不超过50英尺,他立即想到火烤鹿肉了。他端起空枪,瞄准,扣动扳机。鹿对着空枪的击发声哼着鼻子,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