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介意的不是这个。他对她说。
那么是什么呢?她该怎样去奉上一个完完整整的她?
她纠结又纠结,决定去找阮姐。
正午暑热,白气浮动。阮姐站在泳池边,一身穿戴整齐,泳池边的椅子上放着一只旅行箱。
谷雨走过去,远远扬着声音叫了一声:“阮姐……”
阮姐回过身,神情有些急迫。谷雨才看到阮姐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她赶紧收回声,做了个鬼脸。这时,阮姐取下的手机里却传来一声呼叫,是一声模糊的“啊——”。
接着一声闷响,连着那带着痛楚的一声呼叫。
谷雨瞬间一愣,浑身汗毛都耸了一下。
“小七!”她脱口而出。
“呜”的一声,那只叫雪莱的猫忽然扑了出去,谷雨吓了一跳。这猫果然像吴老太太说的,又野又泼,来了两天,便把这里当作了自己的地盘,此时又追逐着一只海鸟。
一个长久的、模模糊糊的不安正被她从回忆里拖出来,她一直不去触及,却原来一直也没有忘记。
端午那天她去找阮姐,阮姐电话里的那个女声,虽短促又模糊,但那声音像极小七的。